過秦論為西漢初期的才子“洛陽少年”賈誼所作,司馬遷十分推崇這篇政論,《史記·秦始皇本紀》之後“太史公曰”大量引用其中四段之文(止於“攻守之勢異也”),另在《陳涉世家》中又引用第一段。《汉书·陈胜项籍传》亦引用《过秦论》的部分文字。《昭明文選》則分為上、中、下三篇[1],分別評論秦始皇、秦二世、子嬰三代的過失,總結秦亡的教訓;其中又以上篇〈過始皇〉最後指出,“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是秦朝迅速滅亡的原因[2]。
相關評價
唐朝詩人张九龄有《和黄门卢监望秦始皇陵》詩吟:“一闻《过秦论》,载怀空杼轴。”[3]
唐人徐彦伯《登长城赋》吟:“贾谊则洛阳才子,飞雄论以过秦。”[4]
唐朝詩人孟郊《寄崔纯亮》诗云:“时读《过秦篇》,为君涕滂沱。”[5]
北宋詩詞大家陈师道说:“贾谊之《过秦》,以谕汉也;陆机之《辨亡》以警晋也,有经世之心焉。”[6]
《文心雕龙·论说》提到:“陆机《辨亡》效《过秦》而不及,然亦美矣。”
《管锥编》指出:贾生此文开头“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既“横梗板障,拆散语言眷属,对偶偏枯杌陧”,又犯了“堆叠成句,词肥意瘠”之病,最终指出“此论自是佳文,小眚不掩大好,谈者固毋庸代为饰非文过了。”[9]
注釋
- ^ 《史记·秦始皇本紀》索隱曰:“按賈誼《過秦論》,以孝公已下為上篇,秦兼併諸侯山東三十馀郡為下篇。”高步瀛《两汉文举要》按语说:“《过秦》当依小司马《索隐》及贾谊《新书》潭州本作三篇是。上篇过始皇,中篇过二世,下篇过子婴,界画甚明”。章学诚《文史通义·诗教下》:“贾谊《过秦》,盖《贾子》之篇目也(下注:今传《贾氏新书》,首列《过秦》上下二篇,引为后人辑定,不足为据。《汉志》:《贾谊》五十八篇,又赋七篇,此外别无论著,则《过秦》乃《贾子》篇目明矣)。因陆机《辨亡》之论,规仿《过秦》,遂援左思‘著论准《过秦》’之说,而标体为‘论’矣。”
- ^ 金聖歎在《才子古文》卷二中批語:“過秦論者,論秦之過也;秦過只是末句‘仁義不施’一語便斷盡,此通篇文字,只看得中間‘然而’二字一轉,未轉以前,重疊只是論秦如此之強,既轉之後,重疊只是論陳涉如此之微。通篇只得二句文字,一句只是以秦如此之強,一句只是以陳涉如此之微。至於前半有說六國時,此只是反襯秦;後半有說秦時,此只是反襯陳涉,最是疏奇之筆。”
- ^ 《曲江集》卷二
- ^ 《文苑英华》卷四十五
- ^ 《孟东野诗集》卷七
- ^ 陈师道:《后山集》卷二十二
- ^ 方岳贡《历代古文国玮集·西汉国玮集》卷之三:“此文迂回层折,以盛衰之势相形,干宝《晋论》大概规仿此。”
- ^ 《漢文學史綱要》
- ^ 《管锥编》第三册論“全漢文”卷一六:“《过秦论》:‘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按晋后人当曰:‘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之意,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心’,倘‘四海’、‘八荒’词不俪妃,则句法无妨长短错落,今乃读之,只觉横梗板障,拆散语言眷属,对偶偏枯杌陧。‘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四者一意,任举其二,似已畅足,今乃堆叠成句,词肥义瘠,无异《杨公笔录》所嘲诗句“一个孤僧独自行’、《广笑府》卷一所嘲诗句‘关门闭户掩柴扉’、或《两般秋雨庵随笔》卷三所嘲‘墨派’八股“天地乃宇宙之乾坤,吾心实中怀之在抱’;即对偶整齐,仍病合掌。在词赋中铺比如斯,亦属藻思窘俭所出下策。此论自是佳文,小眚不掩大好,谈者固毋庸代为饰非文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