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抗议活动始於在天府广场舉行的紀念胡耀邦逝世的追悼活动,後來演變為大規模抗議活動。[1]成都的学生聲援北京学生的同时,他们的訴求与北京学生有所不同。[2]
在4月21日和22日,成都发生了大规模的游行,但直到5月15日,罷課和绝食抗议才开始。[3]
5月16日,大约30,000名学生和教职员工聚集在天府广场[4]聲援北京学生。[5]5月17日晚上10点,又發生一次示威游行,约有100名学生宣布要绝食。5月18日下午4点,四川省委副书记顾金池,四川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長許川,四川省委常委、成都市委书记吴希海,四川省副省长蒲海清,成都市市长刁金祥等四川省和成都市黨政領導人來到天府广场。[6]顾金池對學生表示他充分理解學生的爱国热情,以及為響應北京學生絕食而採取的絕食抗議行動,還有反对腐败、促进民主和法治、深化改革的一系列訴求。黨中央非常重视學生的訴求。但是,顾金池还是希望學生停止绝食并重返课堂。5月18日,数十万各行各业的人们游行,以聲援绝食的学生。遊行被派駐在四川的各家媒體報道。
北京宣布戒严后,成都的抗议活动开始减少。在那时只有少数学生仍在静坐示威,当地居民开始對抗議失去兴趣。[7]
6月4日至8日
6月4日,成都公安局宣布對天府廣場進行交通管制。[8]在成都公安局下達命令後,坐在广场前的300名学生中有一半以上离开了。警方于当日上午7:45逼迫剩下的51名学生离开。当天晚些时候,来自四川大学、华西医科大学、成都科技大学和四川教育学院的2000名学生走上人民路遊行。学生们举着标语,上面寫有:“必须血債血還”,“七万名北京学生被鎮壓”和“把我们的同学还给我们。”警察用電擊棍毆打遊行學生並朝他們投擲催淚彈。到下午三点,人民东路及附近的一些商店和饭店著火。[9]6月5日,人民商场、饭店、电影院和两个派出所遭到縱火。第二天,饭店前的报亭也遭到纵火。[10]警察卡车和救护车等国有财产也遭受了破坏。
6月6日,五千名学生离开了校园。[11]据报道,许多商店被迫关门。公安以及武装警察三百多人抓捕了縱火和抢劫珠宝店的犯罪嫌疑人。6月7日,在《四川日报》发布的新闻报道中,提到四川省及各地市政府要求“不顧一切地坚决打击一小撮製造破壞和混亂的犯罪分子”,学生“欢迎四川省和各地市政府采取果断措施。严厉打击犯罪分子的打砸搶燒活動。”[10]该報道还指出,四川省和各地市政府正在采取措施确保群众安全。到6月8日,成都已经平静下来,“交通恢复了正常”。[12]
目擊者證言
在抗议活动的早期(5月16日),一千多名警察进入成都,试图清理广场。[2]据当时在成都攻读博士学位的朱迪·怀曼·凯利(Judy Wyman Kelly)称,警察对学生的野蛮行径只會讓學生得到更多的支持。6月4日,一对在成都科技大学任教的美国夫妇Dennis Rea和Anne Joiner亲眼目睹了抗议活动。[13]两人當時去了一家正在治疗受伤者的小诊所,在附近,他们看到一群人正在街上帮助受伤者。他们目睹了一名警察正在殴打群眾,以及根本没有参与抗议活动的人员的伤亡,例如一个水果摊贩,他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将手推車停在错误的地方”。[14]
当时在中国西部旅行的密西根大學研究生安迪·萊文见证了6月4日后在成都市中心以学生和青年工人为主体的抗议者和武装警察间的对峙与激战。据他回忆,在6月5日晚,抗议者逃入四川锦江宾馆躲避,武警在院子中逮捕数十人,并用铁棍等物品将其打死。[15][16]
美国人金·尼加德(Kim Nygaard)从所住的旅馆目擊到安全部队将疑似抗议者的尸體裝进沙袋,并将他们堆放在卡车上,[17]然后将卡車開走。[18]Nygaard指出,卡車上裝著抗議者的沙袋悄無聲息,Nygaard认为沙袋裡面“肯定是尸体”。[19]
另一位证人让·布里克(Jean Brick)也有类似的说法。布里克(Brick)能够注意到,其中一些尸体有平時見到的学生戴的白色頭帶,并且還有30到40個“工人、农民和失业人员通常穿的塑料人字拖鞋”。[19]
後續
作為對成都发生的事件的回應,政府迅速发布了有关事件的聲明。四川省政府发表了题为《成都暴动的來龍去脈》的文章。在这篇文章中,提到“有1800人到医院就诊,包括1100名警察,其中353名住院,其中有231名警察,69名学生和53名其他人。”[20]根据“维基解密公佈的美国国务院电报,实际傷亡人數可能更高。”成都的医院和大学确认了更多的死亡人数,以及美国领事官员向纽约时报透露“至少有100名重伤人员被带出广场”。6月16日之后,有106人被捕,两名被控焚烧车辆的农民被处决,另外三人因打砸搶燒而被处决,一名因掀翻吉普车并放火而被处死。另有三人分别以纵火、抢劫和擾亂公共秩序为由判处无期徒刑。[21]
媒体对抗议的報道
1989年6月7日《多伦多星报》發表的一篇文章中,作者福特(Laura Ford)的一篇文章《Gas and gunfire in Chengdu left banner of hope in shreds》回忆起6月4凌晨她聽到枪声,以及與人群一同躲避的場景。[22]有人告訴福特,當時警察痛打女学生,并将她们推倒在地后撕扯她們的衣服。她還目睹“有数千名士兵占领了学生搭建的講台,并没收了扬声器和通讯工具。”这些士兵是从省外調來,因为“驻扎在成都内的部队拒绝镇压学生。”福特随后被一些学生护送到医院。學生讲述了警察的暴行,提到有一个年轻人被警察毆打後右眼失明。学生们恳求福特將他們的遭遇通過媒體向公眾傳播。福特注意到学生对政府的不信任以及抗议活动被迅速鎮壓。
在《纽约时报》上理查德·伯恩斯坦(Richard Bernstein)發表的一篇名為《Turmoil in China; Far From Beijing's Spotlight, A City Bears Scars of Clashes》文章中,详细介绍了社會對成都抗议活动的看法。伯恩斯坦指出,成都市市民支持學生運動,“市民捐款15,000美元帮助学生。[23]他还提到了警察对学生施加暴力。伯恩斯坦在文章结尾指出,尽管街道被清理的速度很快,但成都建筑物遭到的的巨大破坏却清楚地提醒了人們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另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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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共的六四「成都經驗」或將用在香港 -- 上報 / 評論. www.upmedia.mg. [2022-06-05].
- ^ Andy Levin. 小天安门:美国议员回忆成都“六四”. 纽约时报中文网. 2019-06-03 [2022-06-0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2-17) (中文(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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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ord, Laura. "Gas and Gunfire in Chengdu Left Banner of Hope in Shreds.". Toronto Star. 7 June 1989.
- ^ Bernstein, Richard. "Turmoil in China; Far From Beijing's Spotlight, A City Bears Scars of Clashes.". New York Times. 15 June 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