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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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 叔向 別字:叔譽 |
本名 | 姓:姬姓 氏:羊舌氏、楊氏 名:肸 |
逝世 | 約前528年或稍後[1] |
国籍 | 晉國 |
别名 | 叔肸 |
活跃时期 | 春秋时期 |
知名于 | 大夫 |
配偶 | 正妻:夏姬之女 |
儿女 | 羊舌食我 |
父母 | 父:羊舌職 母:羊舌叔姬 |
叔向(?—約前528年[注 1]或稍後)[1],姬姓,羊舌氏,名
家世
羊舌肸出身晉國公族,他的六世祖是晉武公之子伯僑,伯僑之孫突食采邑於羊舌,世稱羊舌大夫,为太子申生军尉。羊舌大夫之子羊舌职善于言谈,为佐中军尉。他生有五子,长子伯华后继承父职,叔向排行第二。叔向和長兄伯華及弟弟叔魚、叔虎合稱羊舌四族。[2][8]
生平
叔向熟悉各諸侯國歷史,於晉悼公時獲司馬侯引薦為太子彪傅。[9]太子彪即位後,為晉平公,他仍為傅。[7]叔向所處的時代,晉國霸業已經衰落,但他仍力圖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為維持晉國的霸主地位而發揮作用。[10]
欒盈之難
叔向異母弟叔虎的母親長得很漂亮,叔向的母親因為嫉妒而不讓她陪丈夫侍寢。她的兒子們都勸諫她。她才勉強同意,她同時又警示道:“深山大澤中,容易生出龍蛇。她雖然漂亮,但我擔心她所生的龍蛇會禍害你們。羊舌氏現已衰敗了。國內受寵的是六卿,其中又多壞人挑撥,要想平安無事並不容易。我對自己有什麼好吝惜的呢。”,之後便有了叔虎出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欒盈很喜歡他,而這也一度陷羊舌氏之一族於危難之中。 [11]
欒盈(欒懷子)是欒黡(欒桓子)和士匄[注 2](范宣子)的女兒欒祁的兒子。他為人樂善好施,所以有很多名士追隨他。後來欒桓子去世,欒祁和家宰州賓私通,並將欒氏的家產私吞,欒懷子為此不滿。欒祁擔心他會前來討伐,便聯合和欒黡有隙的士匄之子范鞅[注 3]一同向士匄誣告說欒懷子意圖叛亂,士匄害怕欒盈門客勢力,改任他為下卿,並放逐他去築城。[12]
晉平公六年(公元前552年)秋,欒盈逃到楚國。范宣子盡殺其黨羽,叔虎在這次事件中被害,伯華和叔向也遭到囚禁。有人問叔向:“您受到這樣的罪,是不明智的原因嗎?”叔向回答說:“比那些已經死去和逃亡的人怎樣?”平公的寵臣樂王鮒對叔向說,他可以幫忙求情。叔向沒有理會他。別人問他原因。叔向說:“只有祁奚才能幫忙。”他的下屬很不解:“樂王鮒所說的話,國君沒有不聽從的,他想幫您,您卻不答應。祁大夫無能為力的事,您為什麼又認為他可以做到呢?”叔向回答:“樂王鮒只會順從國君,他怎麼能行?而祁大夫‘外舉不棄仇,內舉不失親。’他怎麼會單單不幫我的忙呢?《詩經》中說:‘有覺德行,四國順之。’祁大夫就是這樣的人。”[13]
平公後來向樂王鮒問起叔向的罪狀,樂王鮒認為他“不棄其親”必然有罪。當時祁奚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聽說叔向被囚後,乘車去見範宣子,說:“《詩經》云:‘惠我无疆,子孙保之。’《尚書》曰:‘圣有谟勋,明征定保。’叔向是國之棟梁,即使是他的十世子孫犯了錯,也應該赦免。如今他只是偶然犯了小錯,就要懲罰他,此舉令人無法理解。從前,鯀雖然有錯被殺,但他的兒子禹仍然被重用;伊尹曾放逐太甲,後來卻做了他的宰相;管叔鮮和蔡叔度被殺,而他們的兄弟周公卻在輔佐成王。現在為什麼要因為羊舌虎的錯來懲罰一個國家棟梁呢?”範宣子聽後覺得有道理,便和他一同乘車去向平公求情赦免了叔向。之後祁奚沒有和叔向打招呼就徑直回家,叔向也沒有向他表示感謝,而是直接去朝見國君。[14]
弭兵之盟
晉平公十二年(公元前546年),宋國向戌發起弭兵之盟。晉楚兩國是主要的參與國。晉國的代表是趙武,叔向為副手。楚國代表是令尹子木。但楚國對晉國極不信任,在衣服中套上皮甲。太宰伯州犁勸子木下令去掉皮甲,子木認為兩國缺乏信任很久了,只要願望達成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講信用。趙武也對楚人裹甲感到憂慮,便諮詢叔向的意見。叔向回答:“這有什麼好害怕的?普通人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尚且不行。何況是諸侯的卿呢,他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必然不會成功。食言者不會對別人構成威脅,您不用擔心。假裝以信用來召集別人,卻又有以虛假的東西來對付他們,這樣的人必須沒有人會聽從他,我們又何需擔心他的威脅呢。我們和宋國一起抗敵,哪怕是楚軍增加一倍也無需畏懼。”[15]
會後,宋平公接待兩國大夫,趙武為主賓。子木跟和交談,他無法應答。便派叔向回應,令子木也無法回答。子木回國後對楚共王說:“晉國果然是霸主,有叔向輔佐其正卿。反觀楚國卻沒有這樣的人,跟他匹敵。”[16]弭兵会盟的成功,緩和了晉楚兩國南北對抗的緊張局勢,叔向在會盟過程中起了很大作用。[1]
出使楚國
晉平公二十一年(公元前537年),晉國韓起以叔向為副手,送平公之女出嫁楚國。途經鄭國時,子皮、子太叔在索氏招待他們。席間,太叔提醒叔向:“楚王驕奢太甚,您需要小心為好。”叔向說:“這是他自身的災難,怎會危及到別人呢?我只需要送上禮物,謹慎保持威儀,遵守信用。遵守舊有的傳統,考察先王的作法,審時以度二國間的關係,他哪怕再骄奢又能怎麼樣呢?”[17]
叔向一行來到楚國後。楚靈王召集大臣議事,他認為晉楚兩國是仇敵,欲削韓起一足,派去做守門人,任命叔向為司宮,並施以宮刑,[18],以此好好羞辱一下晉國。大臣們都沒有回應。只有薳啟強認為:“城濮之戰後,晉國疏於防備,以至敗於邲之戰。邲之戰以後,楚國同樣沒有防範晉國,結果敗於鄢之戰。自鄢之戰以後,晉國沒有放鬆防備,並對楚國一直以禮相待,是以楚國沒有報復的理由而只能向他求親。既然已經成為了姻親,又想羞辱他們,這是在自找仇敵。韓起和叔向的下屬‘皆諸侯之選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如果韓起和叔向有何不測,必然會遭到其下屬的報復。”他又反問道:“令楚國群臣成對方的俘虜,以此來滿足國君自己的慾望,這有什麼不可以?”楚靈王只得作罷。並以厚禮招待韓起。原本還想刁難一下叔向的,也沒有辦法做到,也一並對叔向以厚禮款待。 [19]
不隱於親
叔向的弟弟叔鱼虽然才能出众,却又贪得无厌。晉昭公三年(公元前534年),晉國以叔魚為代理司馬,在平丘召集諸侯。當時,晉國軍隊駐紮在衛國,叔魚為向衛國索賂,故意不管隨意刈草的人。衛國派屠伯送給叔向羹和一篋錦,請求他的幫助。叔向收下了羹,而將錦交給屠伯。並告訴他,以國君的名義將錦賜給叔魚。屠伯照做了,結果還沒等他從叔魚那裡離開,禁止亂刈草木的命令就下達了。[20]
不久,魯國的季孫意如被晉國扣押,後來魯國向晉國恐嚇,如果不放季孫意如的話,魯國要與別的大國結盟。韓起於是要釋放季孫意如,季孫意如卻故意給晉國難堪,不願意回魯國了。韓起問叔向,要怎樣令季孫意如回魯國。叔向說自己不能辦到,叔魚可以。韓起於是派叔魚前去,叔魚騙季孫意如說:“我從一些官吏那邊聽說,將會為你打掃在西河附近的館舍,您打算怎麼辦?”暗示將把季孫意如永遠禁錮於西河,季孫意如感到害怕,便趕緊回去了。[21]
三姦同罪
邢侯與雍子為了領地疆界打官司,雍子知道錯在自己,為了要贏,竟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獻給法官叔魚(羊舌鮒)。叔魚收了雍子所贈送的女兒,便判雍子無罪。
邢侯知道後,在法庭上把雍子與叔魚都殺了。韓宣子因為三人都是貴族,對裁決感到為難,於是要叔向(為叔魚的異母兄弟)論斷三人之罪。叔向說:「鮒將出賣法紀,讓雍子用女兒賄賂法官,邢侯不是法官卻做法官的事,三人都該判死刑。」自己有錯卻想奪得美名是為錯,貪以敗官是為墨,殺人不忌是為賊。《夏書》說:‘昏、墨、賊、殺。’這是皋陶制定刑罰。請按這樣做吧。”
邢侯聽到消息,連忙出逃,韓宣子便命人將邢侯逮捕後處死[22],而已死的雍子和叔魚屍體再拖出來遊街,當作執行死刑。[23]
思想和政見
論禮
晉平公二十二年(公元前536年),鄭國開始將刑法鑄在鼎上,以做為國家的常規法律。叔向致書子產,表達他對此事的意見。他認為用刑法並不能解決問題,有了刑法人民就會存在競爭之心,放棄禮而以刑法為依據,這樣將會導致,他最後警示道:“‘乱狱滋丰,贿赂并行’,在您的有生之年,鄭國可能就要敗落了。我聽說,國家將要滅亡的時候,必然會出現許多制度,或許就是指的這個吧。”子產回信說:“我沒有能力做到您要求的那樣考慮到後代子孫們,我能做的只有挽救目前的局面。”[24]
叔向和子產的這次書信是整個春秋政治史中重要的文獻。他們兩人在對待“禮”的態度上有著嚴重分歧。叔向認為:“行之以禮,守之以信”,要防止人民有競爭的心態。而子產的鑄刑書,是:“民知爭端矣,將棄禮而徵於書。”即認為人民早就知道競爭,儘早會拋棄禮的。叔向並不認為傳統的社會秩序必將滅亡,他擔心的是刑書公佈後將會有新的矛盾產生。子產則是力圖改變傳統社會秩序,然而他也深知新的辦法並不能徹底的解決問題。於是他說:“僑不才,不能及子孫,吾以救世也。”叔向與子產的主張雖不同,但都表現出在春秋中後期政治家們看不到歷史前途的迷茫和苦悶。[1]
論德
晉昭公元年(公元前531年),楚靈王誘殺蔡靈侯於申,並派公子棄疾率軍圍蔡。[25]韓起向叔向問道:“楚國能成功嗎?”叔向回答說:“可以。蔡靈侯本就是殺父自立,他對自己國民沒有恩惠。這是上天要借楚國人之手除掉他,這有何不能戰勝的?然而我又聽說,以背棄信用的方式獲得利益,不可能會再次成功了。楚靈王早先也曾以安定陳國的理由派陳國的太孫吳攻打陳國。陳國人相信了他,他成功後卻將陳國改置為楚國的一個縣。現在又誘殺了蔡國的君主,以軍隊包圍蔡國。這樣就算是能取勝也會受到上天的懲罰。從前,夏桀戰勝了有緡而失掉自己的國家,商紂攻克東夷卻國破身亡。楚國爵位[26]低下而疆域狹小,其行為卻比桀紂還要暴虐,這樣能避免得掉災難嗎?上天借助於壞人之手,並非是要降臨福祉給他,而是要增加他的罪惡。就像上天有五種材料給楚國使用,材料用完了,也就放棄了楚國,這個國家恐怕不能再振興了吧。”[27]
論政
晉昭公三年(公元前529年),楚靈王的弟弟楚公子比(字子干)、公子黑肱(字子皙)和公子棄疾聯合陳國、蔡國、不羹、許國和叶國軍隊攻入楚國,與靈王爭奪君位。韓起又問叔向:“子比會成功嗎?”叔向說:“不會。取得國家有五點困難:有家世卻沒賢臣,有賢臣卻沒天命,有天命卻沒謀略,有謀略卻沒民心,有民心卻沒道德;公子比在晉國已有十三年,晉楚兩國跟隨他的人都並不出眾,這可算是沒有人才。他的族人和親屬有些被消滅,有些則背叛了他,這可算是沒有人擁護。國內沒有可乘之機輕舉妄動,這可算是沒有謀略。一直在外奔波,這可算是沒有人民。流亡在外其國民沒有人懷念他,這可算是沒有德。楚靈王暴虐而無顧忌,公子比要想取代他有五點難處。最終得到楚國的可能是公子棄疾吧!他擁有自己的領地,上面沒有壞事發生,盜賊們都躲藏起來,雖有私欲卻不想違背禮法,其人民也不怨恨他。上天對他有當璧之命,人民也信任他。楚國有動亂而由幼子即位,這是經常發生的事。”公子棄疾既有上天的幫助、有人民的支持、本身有德行和受到寵愛,又合於常理。有這五項利好去掉五點難處,有誰可以傷害他的?公子比的地位,最高也不過是右尹。他既不受寵,也遠離上天的眷顧。論富貴和寵愛他都及不上,人民也沒懷念他,國內也有勢力擁護他,他如何能成功呢?[28]
韓起問:“齊桓公和晉文公不也是如此嗎?”叔向回答說:“齊桓公的母親是衛姬,有寵於齊僖公。有鮑叔牙、賓須無、隰朋輔佐,在外有莒、衛兩國的援助,在內有國氏和高氏的支持。他善於聽從別人的意見,樂善好施且從不做出格的事,因這樣而得到國家,不是很適宜的嗎?而晉文公是是狐季姬的兒子,有寵於晉獻公。他好學不貳,十七歲時就五人追隨他,有魏犫、賈佗為股肱,有齊、宋、秦和楚國作為外援,在國內也有欒枝、郤縠、狐突和先軫為內助。他在國外流亡的十九年間,一直堅定自己的信念。惠公和懷公拋棄自己的人民,人民就追隨他。獻公當時沒有別的兒子了,人民也不會有異心,上天也在佑護著晉國,那還有誰可以取代文公的呢?他們都和公子比不同。楚共王有自己寵愛的兒子,國君人選也不止他一個。在內部,他不施捨自己的人民。在外面也沒有人援助他。來晉國沒有人相送,回楚國也沒有人迎接,這樣人怎麼可能得到楚國呢?”[28]
當年五月,楚靈王在走投無路之下自縊。不久公子比自殺,公子棄疾即位為楚平王。楚國的政局變動不出叔向所料。叔向的這段談話在他的思想中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不僅分析了楚國的局勢,也表現出他對身為國君的要求。[1]
論季世
叔向和晏嬰都是春秋中後期著名的人物,他們之間的交流言談都表現出對國家前途充滿了憂慮。[1]
晉平公十九年(公元前539年),晏嬰出使晉國,和叔向一同出席宴會。叔向問:“齊國的情況怎樣?”晏嬰回答道:“已經到季世(末年)了。齊國可能到落入陳氏(即田氏,田乞)的手中了。國君遺棄他的人民,使他們歸順於陳氏。齊國以前有豆、區、釜和鍾四種計量工具。四升為一豆,四豆為一區,四區為一釜,十釜則為一鍾。而陳氏的計量工具都增加了一個基數,採用的是五進制,這樣鍾就變得很大了。他借民眾錢時,用他陳家的計量器,而收債時使用公家的(少收債款,刻意向民眾施恩),山上的木材和海中的水產運到市場上,賣價仍和原地的一樣。人民的三分勞動,有二分是在為國家幹活,一分為自己的衣食忙碌。公室倉庫中的東西都堆積腐爛,而普通老人卻在受凍挨餓。國內的市場裡,鞋子很便宜,而假肢卻很昂貴。人民有了痛苦和疾病,陳氏和對自己父母一樣給予溫暖和關懷。所以人民向流水一般踴躍依附他。陳氏的遠祖箕伯、直柄、虞遂、伯戲已經跟隨陳國始祖陳胡公、太姬來到齊國了。”[29]
叔向說:“不錯。我的公室也已經是季世了。沒有人駕馭和管理車馬軍隊。平民貧困潦倒,而宮室卻奢侈無比。人民聽到國君的命令,表現得尤如逃避寇仇一般。公室的後代欒、郤、胥、原、狐、續、慶、伯八個家族的地位如同平民一般。政令都是出於私家,人民無所依。國君從不知悔改,會進沉湎享樂來逃避。公室的衰微還能持續多久呢?《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從來都不肯悔改的話,如何能長久的統治下去?”[30]
晏子說,您打算怎麼辦?叔向回答:“晉國的公族將要完結了。我聽說,公室卑微的先兆是其宗族像樹木的枝葉一樣先掉落,然後公室也跟著調零了。我的同宗一共有十一個家族,如今只剩下我羊舌氏一家了,我沒有兒子。公室無度,我能善終就是萬幸了,還怎能奢求後代子孫的祭祀呢?”[31]
叔向和晏嬰的談話情緒是低沉的,他們都對改變國家顯得沒有信心。但還是按自己的方式作出努力。晏嬰想要改變現狀,而叔向則力圖維護傳統。[1]
晉頃公十二年(公元前514年),也就是他倆談話後的第二十五年,當權的趙簡子聯合知氏、韩氏、魏氏、范氏、中行氏消灭了公族祁氏、羊舌氏。叔向的兒子楊食我在這次事變中遇難。再後來,知氏联合韩氏、魏氏、赵氏,灭亡了范氏、中行氏;不久后,如叔向及晏嬰料想的一樣,韓魏趙攻灭知氏,三家分晉,田氏也取代姜姓,接手了齊國。[1]
人際交往
叔向與同時代的各國賢能之士如晏嬰、子產、穆叔和季札都有交往。
晉平公十四年(公元前544年)吳國公子季札週遊中原各國。在晉國和叔向一見如故,臨行前對叔向說:“您多努力吧!晉國現在的國君奢侈,大夫都很富有,恐怕權力以後會落入大夫之手。您為人正直,有必要防範災禍的降臨。”[32]
評價
孔子說:
“ | “叔向,古之遗直也。治国制刑,不隐于亲,三数叔鱼之恶,不为末减。曰义也夫,可谓直矣。平丘之会,数其贿也,以宽卫国,晋不为暴。归鲁季孙,称其诈也,以宽鲁国,晋不为虐。邢侯之狱,言其贪也,以正刑书,晋不为颇。三言而除三恶,加三利,杀亲益荣,犹义也夫!” | ” |
現代觀點
現代有觀點認為以叔向的賢能,如果能任晉國正卿,當大有可為。然而因為時運不濟,叔向一直難以充分展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儘管如此,他也仍然竭盡所能為維持晉國的霸主地位而發揮作用。[10]
婚姻
叔向最初欲和申公巫臣和夏姬的女兒結婚,他的母親卻想讓他與自己娘家人結親。叔向說:“父親有很多妾,所以我的母親很多,但庶母兄弟卻很少,我不想再令舅氏女子受苦了。”其母說:“夏姬令三任丈夫、一名國君和自己的兒子非正常身亡,還令一個國家亡國,二位卿逃亡,這難道還不足以做為戒鑒嗎?我聽說:‘極端美麗的人也必有極端醜惡的一面’她是鄭穆公少妃姚子的女兒,子貉的妹妹。可子貉早亡且無後,上天鍾美於她,必將會通過她來敗壞別人。以前有仍氏生的女兒,頭髮非常漂亮,光彩照人,名叫玄妻。樂正后夔娶她之後,生下了伯封,而這小孩人面豬心,貪婪無餍,後來有窮氏的后羿滅掉了他,夔從此失去了祭祀。再比如夏、商和西周的滅亡,太子申生的被廢都是因為漂亮女人的原因。你想怎樣做呢?漂亮的尤物,足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情了。德義不夠的人娶了她必將會遭到禍害。”叔向感到害怕,便不敢再娶她。但後來晉平公強迫叔向娶她為妻,後生下楊食我。食我剛出生的時候,叔向的嫂子向婆婆報信,說:“叔向的妻子生了一個兒子”。叔向的母親準備過去探視,等到堂屋,聽到孩子的哭聲就回去了。並說:“這是豺狼的聲音啊,狼子野心般的人,如果不是他,那就沒有人可以令羊舌氏滅亡”於是沒再探視他。[34]
家庭
- 父:羊舌職
- 兄:羊舌赤,字伯华
- 弟:羊舌鲋,字叔鮒或叔魚
- 羊舌虎,字叔虎或叔羆(左傳原文中,於欒盈之禍中被殺者的名單中,羊舌虎和叔羆為兩個人。而世本中則說叔羆是羊舌虎的字。)
- 季夙[2]
後代
據《新唐書·宰相世系表》的記載,叔向的兒子楊食我的後代避居華陰,日後衍生出“華陰楊氏”。
趣事
孔子稱叔向為“古之遗直”,稱子產為“古之遺愛”。唐初房玄齡的長子名為房遺直,次子叫做房遺愛。
年譜
年份 | 公元 | 大事記 | 典出 | 備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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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悼公十一年 | 公元前562年 | 各諸侯圍攻鄭國,鄭國使者向楚國救援,反被囚。不久晉悼公和鄭子展簽訂盟約,晉悼公派叔向告知各國諸侯。 | 《左傳·襄公十一年》 | 叔向初次登場 |
晉悼公十四年 | 公元前559年 | 各諸侯大夫隨晉悼公伐秦國,以報櫟之戰之仇。悼公令晉國六卿號令諸侯軍隊。到涇水後,軍隊不願渡河。叔向和叔孫穆子會面,穆子作《匏有苦葉》。之後,叔向準備渡河。魯、莒兩國軍隊也陸續渡河 | 《左傳·襄公十四年》 | |
晉平公元年 | 公元前559年 | 晉平公即位,叔向為傅 | 《左傳·襄公十六年》 | |
晉平公三年 | 公元前555年 | 晉齊交戰,齊靈公登巫山查看晉軍形勢,不久,齊軍在夜間遁走,叔向告訴晉平公,城上有烏鴉,齊軍或許已經逃走。後來,楚國進攻鄭國,叔向認為誰勝誰否要看各自國君的德行。 | 《左傳·襄公十八年》 | |
晉平公四年 | 公元前554年 | 晉齊和談,穆叔與叔向相會,作《載馳》之四,叔向表示接受。 | 《左傳·襄公十九年》 | |
晉平公六年 | 公元前552年 | 晉國發生內亂,範宣子逐欒盈,盡殺其黨羽。叔向之弟叔虎在事件中被殺,其兄伯華和叔向本人被囚。之後在祁奚的幫助下,被晉平公赦免。 | 《左傳·襄公二十一年》 | |
晉平公十年 | 公元前548年 | 晉平公聯合諸侯攻打齊國,齊國的慶封在以重器禮物賄賂晉國後,平公同意講和,派叔向通知諸侯。 | 《左傳·襄公二十五年》 | |
晉平公十一年 | 公元前547年 | 秦景公之弟公子鍼來晉國和談,叔向命子員接待。子朱認為是他當班,叔向沒有理會他。 子朱認為是排擠他,便拔出劍來示威,叔向則以言語回應,後兩人被大臣勸開。晉平公聽說後表示晉國將要大治,師曠則不以為然。七月時,齊景公與鄭簡公因為衛獻公之事來晉國。晉平公作《嘉樂》,齊鄭兩國隨同大臣國景子和子展分別作《蓼蕭》、《緇衣》。叔向建議平公向二位國君表示感謝。晉平公曆數衛獻衛罪狀,要叔向轉告給兩國國君。之後國景子與子展又賦詩一首。叔向斷言鄭國七穆家族中罕氏將是最後敗亡的。楚國的聲子在與令尹子木的談話中將伍舉比作叔向。 | 《左傳·襄公二十六年》 | |
晉平公十二年 | 公元前546年 | 宋國向戌發起弭兵之盟,叔向在宴會中令楚國令尹子木無言以對。 趙武認為鄭國七穆家族中的伯有會敗亡,叔向表示同意。 | 《左傳·襄公二十七年》 | |
晉平公十四年 | 公元前544年 | 鄭國執政子展卒,子皮接任。不久鄭宋兩國發生饑荒,子皮與宋國的司城子罕都放糧救濟人民。叔向斷言鄭國的罕氏和宋國的樂氏都會執掌國政,基業也會延續很久。同年,吳公子季札週遊中原列國,在晉國和叔向一見如故,臨走之時特別提警正直的叔向要懂得明哲保身。 |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 | |
晉平公十五年 | 公元前543年 | 子產隨鄭簡公訪晉,叔向和他討論鄭國的政局。 | 《左傳·襄公三十年》 | |
晉平公十六年 | 公元前542年 | 子產同鄭簡公訪晉國,被安置在非常簡陋的房子裡,子產同士文伯交涉。趙孟承認是晉國的罪過, 命士文伯道歉。之後晉平公親自設厚宴接見鄭簡公。子產一行回去後,命人修諸侯行館。叔向認為子產擅於辭令,有令諸侯得利。 | 《左傳·襄公三十一年》 | |
晉平公十七年 | 公元前541年 | 趙武問叔向,楚令尹公子圍的排場像楚王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叔向認為公子圍最終雖會取而代之,但以他暴虐的行為,其統治不會長久,他也不會善終。晉平公生病,鄭簡公令子產探視。叔向問子產是何原因。子產提到了晉的始祖唐叔的身世和晉國早期歷史,他又提到了男女同姓不婚的禮儀,認為晉平公的病癥是因為宮中有四名姬姓女子的原因。叔向表示受教。楚公子圍弒君奪位,其弟公子比流亡晉國,隨從有車五輛。叔向安排他和秦公子相同的食祿。趙武認為秦公子富有。叔向認為俸祿的多少要以德行作為依據,德行相同則看年齡大小,年齡相同再看地位尊卑。對於公子則要看國家大小。 | 《左傳·昭公元年》 | |
晉平公十八年 | 公元前540年 | 魯國叔弓回訪晉國,期間表現得體,叔向稱謂他近乎於德矣。 四月,晉平公娶齊國少姜,是由陳無宇護送而至,晉平公認為他的身份太低,是對晉國的無禮,於是將他囚禁起來。不久少姜去世,魯昭公到晉國弔唁,平公以少姜不是正室,對此表示辭謝。叔向藉機為陳無宇求情,批評平公的不公。十月份,陳無宇被放回國。 |
《左傳·昭公二年》 | |
晉平公十九年 | 公元前539年 | 齊景公令晏嬰送女子嫁晉平公為繼室。叔向從韓起之命,對婚事表示接受。婚後,晏嬰和叔向在宴會中談到各自國家的前途命運,兩人都表現出憂慮和迷茫。 | 《左傳·昭公三年》 | 叔向此時無子 |
晉平公二十年 | 公元前538年 | 周歷正月,楚靈王扣留許悼公、鄭簡公,又派伍舉到晉國邀請諸侯到宋國會盟,晉平公本不想答應,但被司馬侯的說服,由叔向同伍舉轉達平公的意思。伍舉為楚靈王向平公求親,平公同意。 | 《左傳·昭公四年》 | |
晉平公二十一年 | 公元前537年 | 叔向同韓起送晉平公之女至楚國成親。楚靈王欲對叔向施以宮刑,再任命為司宮,被大臣勸阻。之後又想刁難叔向,也無法辦到,只得贈以厚禮。 | 《左傳·昭公五年》 | 叔向之子約在此年或更早降生 |
晉平公二十二年 | 公元前536年 | 三月,鄭國在鼎上鑄刑法,叔向致書子產表示反對。韓起去楚國時,沒有人前來迎接。之後,楚公子棄疾回訪晉國,晉平公也不想派人迎接,叔向勸阻說不應傚倣楚國,並引用《詩經》和《尚書》句子為例,平公感到滿意,於是派人迎接公子棄疾。 | 《左傳·昭公六年》 | |
晉平公二十四年 | 公元前534年 | 晉國魏榆有石頭會說話,晉平公問師曠是何原因,師曠勸平公體恤人民,不要太過奢侈。叔向讚揚師曠是君子。 | 《左傳·昭公八年》 | |
晉平公二十五年 | 公元前533年 | 周天子的屬下與晉國的淨嘉爭奪土地,遭到晉國的報復。周景王派人到晉國爭辯雙方的關係。叔向力勸執政的韓起,於是雙方關係得到改善。 | 《左傳·昭公九年》 | |
晉平公二十六年 | 公元前532年 | 晉平公去世,鄭簡公親自來弔唁,被晉國勸阻。九月,各國大夫到晉國參加平公葬禮。之後,大夫們想見晉國新君,叔向認為這樣不合禮制,勸阻了他們 | 《左傳·昭公十年》 | |
晉昭公元年 | 公元前531年 | 三月,楚靈王誘殺蔡靈侯,又命公子棄疾圍蔡。韓起向叔向詢問結果會如何。叔向認為楚靈王暴虐,會遭天譴。同時斷言楚國政權最終會落入公子棄疾之手。 | 《左傳·昭公十一年》 | |
晉昭公三年 | 公元前534年 | 流亡晉國多年的楚公子比回國準備和楚靈王爭位。韓起問叔向結果如何。叔向認為他不會成功,並提到了成為國君的五點要求。 有諸侯對晉國有貳心,意欲背叛,叔向建議如何諸侯會見。七月,由叔向之弟叔魚代理司馬,召開平丘之會,叔魚向諸侯索賄,被叔向批評。 |
《左傳·昭公十三年》 | |
晉昭公四年 | 公元前534年 | 邢侯於雍子爭田,叔魚因在斷案中收雍子賄賂與雍子一同被邢侯所殺。叔向建議以《夏書》皋陶之刑決邢侯,棄雍子和叔魚之屍於市。孔子稱他為不隱於親,為“古之遺直”。 | 《左傳·昭公十四年》 | |
晉昭公五年 | 公元前533年 | 晉國荀躒去參加周景王王后的葬禮,周景王借機向晉國索取進貢。叔向聽說後,斷言周景王不得善終。 | 《左傳·昭公十五年》 | 叔向最後一次登場 |
晉頃公十二年 | 公元前514年 | 晉國祁氏家族兩名家臣換妻,被家主祁盈囚禁。家臣向荀躒行賂,祁氏、羊舌氏被以叛亂的名義灭亡。叔向之子被殺。 | 《左傳·昭公二十八年》 | 羊舌氏滅亡,其地被置為三縣。 |
参考资料
- 文献:
- 參考來源:
- ^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白壽彝版《中國通史》第三卷上古時代 叔向論政
- ^ 2.0 2.1 2.2 《世本八種》秦嘉謨輯補本:羊舌氏 晉之公族 羊舌其所食邑也 晉武公子伯僑生文 文生羊舌大夫也 突生職 五子 赤 肸 鮒 虎 季夙 赤字伯華 為銅鞮大夫 生子容肸字叔向 亦曰叔譽 鮒字 魚 虎字 叔羆 號羊舌四族
- ^ 杨氏发源地在山西洪洞县. [2011-01-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09-25).
- ^ 《春秋经传集解·襄公十一年》:叔肸,叔向也
- ^ 《春秋经传集解·昭公五年》:杨肸,叔向本羊舌氏,食菜於杨,故又号杨肸也。
- ^ 《楊氏史譜》:我祖叔譽,晉武公之裔也,封於楊,楊譽,即叔向也。
- ^ 7.0 7.1 《左傳·襄公十六年》:平公即位,羊舌肸为傅
- ^ 陳厚耀《春秋世族譜》羊舌氏
- ^ 《國語·晉語七》:悼公与司马侯升台而望曰 :“乐夫!”对曰:“临下之 乐则乐矣,德义之乐则未也 。”公曰:“何谓德义?”对曰: “诸侯之为,日在君侧,以其善行,以其恶戒,可谓德义矣。 “公曰:“孰能?”对曰:“羊舌肸习于春秋。”乃召叔向使 傅太子彪。
- ^ 10.0 10.1 《春秋左傳人物譜》羊舌氏 第808頁
- ^ 《左傳·襄公二十一年》: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余何爱焉!”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
- ^ 《左傳·襄公二十一年》: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几亡室矣。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于国,有死而已,吾蔑従之矣!’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征。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
- ^ 《左傳·襄公二十一年》:秋,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囚伯华、叔向、籍偃。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诗》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知也。”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乐王鲋,従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诗》曰:‘有觉德行,四国顺之。’夫子,觉者也。”
- ^ 《左傳·襄公二十一年》: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于是祁奚老矣,闻之,乘驲而见宣子,曰:“《诗》曰:‘惠我无疆,子孙保之。’《书》曰:‘圣有谟勋,明征定保。’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鲧殛而禹兴。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无怨色。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子为善,谁敢不勉?多杀何为?”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 ^ 《左傳·襄公二十七年》:辛巳,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犁曰:“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无乃不可乎?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大宰退,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弃信,志将逞乎?志以发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参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单毙其死。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
- ^ 《左傳·襄公二十七年》:壬午,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子木与之言,弗能对。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对也。 乙酉,宋公及诸侯之大夫盟于蒙门之外。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对曰:“夫人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哉!能歆神人,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子木又语王曰:“宜晋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
- ^ 《左傳·昭公五年》: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大叔劳诸索氏。大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従而不失仪,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国,虽汰侈,若我何?
- ^ 杜預《春秋左傳正義》:《周礼·掌戮》云:“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髡者使守积。”则守门者,当以墨也。知不以韩起为墨者,楚子意在辱晋,必将加之重罪。墨是刑之轻者,知其必非墨也。旦欲以叔向为宫刑,明起刑亦次宫也。庄十九年传称“鬻拳自刖,楚人以为大阍”,知此亦是刖也。欲以叔向为司宫,为奄官之长,则韩起为阍,亦欲令为门官之长。刑若鬻拳,故以鬻拳之刑解之。以羊舌肸为司宫,加宫刑。
- ^ 《左傳·昭公五年》: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薳启强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享有璋。小有述职,大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飧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仇,备之若何?谁其重此?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晋人若丧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韩须、杨石,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中行伯、魏舒帅之,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穀之过也,大夫无辱。”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礼。
- ^ 《左傳·昭公十三年》:羊舌鲋摄司马,遂合诸侯于平丘。次于卫地,叔鲋求货于卫,淫刍荛者。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与一箧锦,曰:“诸侯事晋,未敢携贰,况卫在君之宇下,而敢有异志?刍荛者异于他日,敢请之。”叔向受羹反锦,曰:“晋有羊舌鲋者,渎货无厌,亦将及矣。为此役也,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客従之,未退,而禁之。
- ^ 《左傳·昭公十三年》:季孙犹在晋……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其若之何?”且泣。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
- ^ 也有因為邢侯逃走抓不到,轉而抄滅他家門的記載。此處綜合《左傳》與《國語》的內容。
- ^ 《左傳·昭公十四年》:晋邢侯与雍子争赂田,久而无成。士景伯如楚,叔鱼摄理,韩宣子命断旧狱,罪在雍子。雍子纳其女于叔鱼,叔鱼蔽罪邢侯。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于朝。宣子问其罪于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赂以买直,鲋也鬻狱,刑侯专杀,其罪一也。己恶而掠美为昏,贪以败官为墨,杀人不忌为贼。《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请従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与叔鱼于市。
- ^ 《左傳·昭公六年》:郑人铸刑书。叔向使诒子产书,曰:“始吾有虞于子,今则已矣。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犹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为禄位以劝其従,严断刑罚以威其淫。惧其未也,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教之以务,使之以和,临之以敬,莅之以强,断之以刚。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肸闻之,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复书曰:“若吾子之言,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
- ^ 《左傳·昭公十一年》:楚子在申,召蔡灵侯。灵侯将往,蔡大夫曰:“王贪而无信,唯蔡于感,今币重而言甘,诱我也,不如无往。”蔡侯不可。五月丙申,楚子伏甲而飨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
- ^ 楚國為子爵
- ^ 《左傳·昭公十一年》:韩宣子问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对曰:“克哉!蔡侯获罪于其君,而不能其民,天将假手于楚以毙之,何故不克?然肸闻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楚王奉孙吴以讨于陈,曰:‘将定而国。’陈人听命,而遂县之。今又诱蔡而杀其君,以围其国,虽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桀克有緍以丧其国,纣克东夷而陨其身。楚小位下,而亟暴于二王,能无咎乎?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凶恶而降之罚也。且譬之如天,其有五材而将用之,力尽而敝之,是以无拯,大可没振。”
- ^ 28.0 28.1 《左傳·昭公十三年》:子干归,韩宣子问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取国有五难:有宠而无人,一也;有人而无主,二也;有主而无谋,三也;有谋而无民,四也;有民而无德,五也。子干在晋十三年矣,晋、楚之従,不闻达者,可谓无人。族尽亲叛,可谓无主。无衅而动,可谓无谋。为羁终世,可谓无民。亡无爱征,可谓无德。王虐而不忌,楚君子干,涉五难以弑旧君,谁能济之?有楚国者,其弃疾乎!君陈、蔡,城外属焉。苛慝不作,盗贼伏隐,私欲不违,民无怨心。先神命之。国民信之,羋姓有乱,必季实立,楚之常也。获神,一也;有民,二也;令德,三也;宠贵,四也;居常,五也。有五利以去五难,谁能害之?子干之官,则右尹也。数其贵宠,则庶子也。以神所命,则又远之。其贵亡矣,其宠弃矣,民无怀焉,国无与焉,将何以立?”宣子曰:“齐桓、晋文,不亦是乎?”对曰:“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以为辅佐,有莒、卫以为外主,有国、高以为内主。従善如流,下善齐肃,不藏贿,不従欲,施舍不倦,求善不厌,是以有国,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宠于献。好学而不贰,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有先大夫子余、子犯以为腹心,有魏犨、贾佗以为股肱,有齐、宋、秦、楚以为外主,有栾、郤、狐、先以为内主。亡十九年,守志弥笃。惠、怀弃民,民従而与之。献无异亲,民无异望,天方相晋,将何以代文?此二君者,异于子干。共有宠子,国有奥主。无施于民,无援于外,去晋而不送,归楚而不逆,何以冀国?”
- ^ 《昭公三年》:叔向従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釜十则钟。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蠹,而三老冻馁。国之诸市,屦贱踊贵。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
- ^ 《左傳·昭公三年》: 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庶民罢敝,而宫室滋侈。道堇相望,而女富溢尤。民闻公命,如逃寇仇。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慆忧。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况日不悛,其能久乎?”
- ^ 《左傳·昭公三年》: 晏子曰:“子将若何?”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従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
- ^ 《左傳·襄公二十九年》: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
- ^ 《左傳·昭公十四年》
- ^ 《左傳·昭公二十八年》初,叔向欲娶于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党。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国、两卿矣。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无后,而天钟美于是,将必以是大有败也。昔有仍氏生女,鬒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玄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忿类无期,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叔向惧,不敢取。平公强使取之,生伯石。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曰:“长叔姒生男。”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是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
- 脚注: